晋王眉头轻皱:“姗姗来迟,还如此随意,岂不怠慢贵客!”
谢相笑劝:“三公子在外习惯无所拘束,王爷何必苛责?”
“谢父王提点,谢相爷维护。”宋思锐深深一揖,坐到最下首,还不忘冲林昀熹眨眼。
宋思勉早闻三弟一整个下午窝在听荷苑,此时见二人前后脚入席,火气流窜,又不得不忍气吞声。
众人寒暄中,山珍海味、美酒佳肴一一奉上。
谢婉芝、谢幼清皆优雅伸箸,每道菜只夹两三口;林昀熹不好大快朵颐,只能有样学样,慢条斯理品尝。
数盏酒过后,谢相举杯相邀:“三公子归来,不计前嫌,替老夫了一桩烦心事,这杯先干为敬。”
“相爷客气,”宋思锐起身,与之对饮,“此事你我同仇敌忾,思锐不才,劳您出面解决。”
余人面面相觑,宋思勉难掩震惊之色。
自宋思锐拿出十年前被追杀时所留的小飞锥,及“格杀勿论”、“南行”的书信残片,他心怀亏欠,因无法撕破脸与舅舅对质,遂动用各种力量明察暗访,力求给父亲和三弟一个公道。
岂料事情尚未有眉目,传闻势不两立的二人居然暗中联手?
宋思勉深觉受到了愚弄。
仔细回想,当时宋思锐言语间模棱两可,一步步将话题转移,最终以此迫使他保持沉默,从而夺取对照顾林昀熹的权利……
尤其利用了她的忘事……实在可恶!
他凿穿龈血,誓必夺回!
当下,谢相向晋王简略讲述来龙去脉,承认信笺实为他与旁人来往的信件,本意与晋王三公子毫无关联,被人盗窃后撕毁,便于拾获者断章取义、捕风捉影。
而宋思锐年幼时一度误信,却于成年后捕获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