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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短暂沉思中回过神,宋思锐继续原来的话题。
“兄长,谢相爷寻我,自是为你;而我,正好有陈年旧账要清算。”
“陈年旧账”四字,灭了宋思勉的半数气焰。
他一直以为,三弟自幼被捧在手心,除孝离京时不过十一岁,天真单纯,自是看不出谢家人暗中布的局。
毕竟连他也是后知后觉。
到头来,还是小觑了。
在晋王皱眉注视下,宋思锐不紧不慢取出一油纸包裹物,小心翼翼打开,向父兄展示内藏之物。
一枚带锈的小飞锥,以及书信残片。
宋思勉觉暗器眼熟,再看微发黄信笺上“格杀勿论”、“南行”等字迹时,顿时鬓角渗汗。
最熟悉不过的字迹,出自舅舅谢相之手。
“三弟,这是……?”
“十年前,我随外祖父南下途中,遇杀手追截。外祖父奋不顾身,先为我挡下这枚带剧毒的流星锥,后击毙对方,再辗转查得同伙住处,寻获撕毁的书信。”
晋王脸色瞬间暗沉:“当年为何没说?”
宋思锐笑意苦涩:“孩儿老早被钉上‘不祥’之名,心怀愧疚,自愿远遁,又岂敢作挣扎?外祖父身中奇毒,独力难除,因此带上我……东渡海域,去长陵岛求助于秦老岛主。”
“不,”宋思勉辩解,“舅舅不可能下此毒手!”
他深信,谢相只想守住应得权利,等他获封世子后,才把宋思锐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