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媛垂泪:“世子爷!巧媛是怕她入府作恶,只想提前警告,令她规规矩矩!您甘愿纡尊捧她在手心,可她如何回馈您?明面上宣称父母舍不得她嫁人,实则暗中脚踏几条船,分明是等您……等储君之位敲定再选择!”
宋思重重拍在木轮椅上一拍:“放肆!”
“您为博美人一笑,不惜亲自下场,与霍七公子、刘大人比试抢夺崖边的沐星花;出事之后,她只会在家装病!
“最令巧媛伤心愤恨的是,您发烧整整七八天,迷糊时仍念着她的小名!锯掉双足、咬得嘴里的软木塞子断开,她人在何处?”
“别说了!”宋思勉青筋暴起。
巧媛泣不成声:“您九死一生,好不容易熬过那一劫,总觉得腿还能随身体移动,忘记时还会摔下床!而她,何曾懂您的痛楚?又何曾扶过您一回?”
宋思勉遭她当众揭露私不为人知的秘辛,羞怒交加:“闭嘴!回屋罚跪!”
巧媛意欲再辩,发觉主子两眼赤红,没再吭声。趁丫头们来扶,她深深一福,低低说了句“巧媛领罚”,拭泪离开。
林昀熹呆立在地。
有些事,曾听嬷嬷和笙茹略提;此际由巧媛声泪俱下控诉,她才真正认识到,过去的自己实在无情无义,可恶至极。
还能挽回么?于事无补了吧?
宋思锐亦于心不忍,收起先前的咄咄逼人,取而代之是温和劝慰:“手下心怀怨恨,兄长却把昀熹接到府上,只怕闹得鸡犬不宁。”
宋思勉气在头上,磨牙不语。
宋思锐续道:“林伯父于我有启蒙之恩,在我出游遇险时派人相护,更常命人捎带书籍至岛上……昀熹是他唯一的骨肉,我理应照看些。”
“所以……”宋思勉幽幽抬头,眼神如刀,“你打算如何‘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