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婆婆在喜妹家住了几天,她自己带粮食上去,还帮着喜妹去山上找了好多野果,也跟着喜妹上了几天工。

“这个头花,就是那时候她做出来送给我的,我一朵她一朵。”

分别的时候,胡婆婆总觉得心里十分不踏实。

“我和她隔着一道小山坡,远远相望着,我的脚一步也不愿意动,就好像这一次不仔细看看,以后就看不见对方似了。”

胡婆婆的预感并没有错,因为那一天分别后,就成了她和喜妹的永别。

喜妹的养父在胡婆婆走了半个月的时候,去世了。

喜妹再也没有家了。

可王家人这会儿又冒了出来,具体是怎么回事,胡婆婆并不清楚,她从旁人那听说,喜妹被王家人强行送到了另外一户人家,结果没多久就传来了喜妹的死讯。

胡婆婆大哭一场,却不知道喜妹到底被送到了哪家。

大着胆子去王家问,却被喜妹娘打骂出来,说什么喜妹早和他们没联系了。

“喜妹永远停留下了十七岁,而我现在已经是个老太婆了,”胡婆婆擦了擦眼角,“她去世后,我还真没梦见过对方,一直到去年,她来到我的梦里。”

梦里的喜妹和那年她们分别的时候一样。

瘦得很,只不过露出来的肌肤都很苍白。

她也不说话,就和胡婆婆一起坐在小时候常玩儿的树林下方,看着远处的田野,微风佛过她们的面容,胡婆婆也不忍心用话语来破坏这一切。

“入梦的每一次,我们都在那树林下,我能感受到她的痛苦,她的怨恨,还有她对我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