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回想片刻,好像是有这么件事。
神色片刻的困顿,顾砚慢慢垂着眸子,低低看着他,“宝宝啊,残疾证在的。”
周恙一顿,心底像是被荆棘戳到一样,细密连绵地痛意涌了上来,比后脊那片撞伤疼的多。
“我,我不是问…”
“小时候在孤儿院,身体不好,性格不合群。所以啊,经常吃不上饭。”
“回顾家的时候,出了车祸,没人待见我。”
顾砚站起来之后,难得向他示软,浅浅一笑,抱人揽进怀里,“像宝宝这样锦衣玉食长大的,就很好。”
周恙想起了那个梦,梦里的顾砚小小的,瘦瘦的,被一大堆人围着。
至于顾家,从来没有把顾砚当做自己的家里人,柳情比起孤儿院的那些人,又能好到哪里去。
心里的悲伤一点点涌了上来,冻的发红的手缓缓锢在顾砚的腰间,越抱越紧,周恙红着眼眶,“他们都欺负你,那你没有朋友吗?”
“有啊,”顾砚目光看着不远处,难得的空洞,“后来也没了。”
周恙心一疼,他记得,书里秦至曾经是顾砚特别好的朋友,可是…
“被欺负怕了,哪敢光明正大地站起来?”顾砚低头,眼底一丝狠戾转瞬即逝,落在周恙绵软的耳垂上。
他伸手轻轻揉搓着,狭长的桃花眼满是深情,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是又很喜欢周恙,怎么办呢?”
叹一口气,顾砚语气轻的不能再轻,生怕吓到周恙,“我认栽啊宝宝。”
那时候,别人见他,要么是恶心到极致的神情,要么是避之不及的厌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