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别墅比起上次,倒是多了几分人气。

兄弟三个齐齐丧着脸进来,电视上还在放着国剧盛典的重播,正放到周恙落选那一块。

周恙淡淡瞥了眼电视,又漠不关心,旁若无人似的,上楼进了自己房间。

周老爷虽然诚心盼着小孙子能回临城好好学习,但这一落选,看见周恙那小脸一皱,心里比孙子还难受。

想着上去安慰两句,被身边的文东一把劝住,“爷爷,让他自己想想。”

顾砚收到奖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泥塑的奖杯上,还有小孩清晰的手印,顾砚几乎能想到周恙是怎么边哭边捏好的。

软乎乎的手上,沾着泥浆,哼哧哼哧地喘着气打着嗝,又不服气,又委屈。

看到奖杯底座上那排字时,顾砚眉心微动,神色一如往常静默难猜,“又关起来了?”

“周恙年纪小不懂事,给顾总惹了不少麻烦,”周悯双腿交叠,对于顾砚这副样子他很是乐见其成,“这些日子多有叨扰,还望见谅。”

话落,周悯起身,临了出门时,忽然顿住脚步,“顾总年纪不小了,多少该有个伴,你不着急,我们周恙也该急了。”

气氛一如既往地沉默。

顾砚默了半晌,带些惨白的修长指尖才稳稳印在小孩的指纹上,恍惚间,他似乎看见小孩笨拙地把奖杯递给他。

身后的乐源踌躇半晌,才拿了心思上前,“顾总,顾家那边有动静了。”

敛了神色,顾砚收回指尖,示意他继续。

“昨天顾惜和顾城在顾家的董事会上因为股权分配起了争执,想来是我们篡改的窃听器有了作用,柳情收到江建的消息全都是和顾惜有关,又怎么可能会把手里的股份分一些给她?”

难怪顾惜要在董事会上闹事,柳情一向偏心顾城,手里的股份留给股息的本来也所剩无几,再加上江建的事,难保柳情心里的天平不会倾斜的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