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指着楼下明明灭灭的灯亮,“这里是y洲最大的cbd,每一分钟都会成交百上千亿的项目。”

“你到底想说什么?”

顾砚微抿唇,“你不该打断我。”

“周家每年创造的利润,只会比这里更多。”顾砚直直注视着他,“你说,周恙在什么环境下长大?”

“一直到七岁,没有自己走过路,十四岁,才开始自己穿衣服,进剧组之前,没有一个值得交心的朋友。他的生活轨迹你一点也不了解。”

“横行霸道?”想起那个核桃都要一分两半的周恙,顾砚目光温柔了些,“他生活在周家,很多事情是不是他自己选择的。他今年十九,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方式,是他自己的权利。”

言桓一滞。

顾砚却不打算放过他,“你自幼家境贫寒,凭着自己在演技方面的天赋,一举拿下三年视冠,你有你自己的荣誉不假,为什么会觉得他欺骗你?”

“他把你当朋友,你呢?”顾砚目光深邃,混着漆黑,慢条斯理道:“如果他只是个演员,你会喜欢他,会保护他。可现在他不是,他是临城周家的公子,是被捧在金汤匙上长大的,无数为他前仆后继的人之中,你,只是其中一个,你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所以你愤怒。”

顾砚摊手,“周恙有什么错?”

鸦雀无声。

言桓像是被戳破了自尊,索性也不遮掩,反问他,“你呢,你不也是其中之一吗?披着羊皮,三番两次的骚扰他?这么多人趋之若鹜,你和我又有什么区别呢”

“言先生,”顾砚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袖口,“你错了,从一开始,我就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

能站在周恙身边的人,只有他。

“那就走着瞧?”言桓冷哼一声,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