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顾砚眸色漆黑,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蓝胖子,“说起来,我倒是从未收到过请柬。”

眉峰微挑,顾砚抬眸,语气幽幽,“柳夫人记性确实不大好,不擅长的事情,又何必勉强?”

一旁人听得心惊胆战,一句话也不敢插嘴。

这顾砚的话,句句看起来都像是在为柳情着想,背地里的意思却在嘲讽柳情怎么能做得了正牌夫人的活计呢?

‘柳夫人’这称号,还是当年柳情小三儿升了正主,圈子里的人背地这么喊,后来柳情地位稳了,这身份也就跟着上来了,也就没人敢了。

谁知道,这顾家的小子头一次来这种宴会,就这么不避讳。

即使是被顾砚这么叫着,柳情依旧表现的得体,和蔼的笑容,恰到好处的气质,多年养成的习惯,紊然不塌。

不知为何,顾砚明明在笑,可柳情却如身处冰谷一般,寒锥刺股。

她隐隐觉得,盯着她的,那是一头狼,一头眼睛发着幽光的恶狼。

“阿姨也是在慢慢学的呀。”柳情娓娓道来,像是在给不听话的孩子讲道理。

柳情说话的时候,总是吴侬软语的,喜欢在语调后面加上呢呀,啊呀,听的乐源直想作呕。

顾砚脸色依旧平静,然而那眸底深藏的厌恶却显而易见。

她这样的语气,总会让顾砚想起来剧组那个‘咿咿呀呀’的小孩,如果那小孩也在的话,可是要骂人的,想着周恙又着急又不会骂人的样子,顾砚嘴角隐隐约约有了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