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中缓缓出现一缕袅袅升起的青烟,紧接着画面缓缓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抚琴的素净手,余音绕梁之际,只见栏杆处直直挺立着一袭白衣,烟雾缭绕之间,只能看得清那人微微蹙着眉,周身的温柔却难以阻挡。

“族长,”抚琴那人缓缓抬眸,声音像是数九寒天的裂冰,刺人椎骨,“那盛京的楚将军,与族长七分相似。曾于幼时,被小公子所救。此去送降书,便是小公子受了委屈,他也不会袖手旁观。”

白衣闻声,眉头却蹙的更深,“清止么?此一行凶险,他到底年纪小,诀先生…”

“无人比他更合适。”公子诀停了手上的琴,抬眸一瞬间,看向宋清烛眸光里的温柔转瞬即逝,“如今佞臣当道,西南十六族皆苦不堪言。十六族既以族长为首,他身为族长胞弟,便脱不了这份责任。”

寂静的沉默。

一枝梅花掠过眼前,宋清止抱着腰间的竹篓子,一阵风似的跑进静室,打破了这份宁静。

“听闻兄长找我?诶,先生也在呀。”他边走边抖了抖自己的竹篓子,坐在桌边拈起一块糕点,“兄长,你猜我给你带了何物?”

宋清烛抿唇,走到他身边,轻拍掉了他带着泥屑的手,“先去净手。”

“哦。”宋清止狐疑地看了眼兄长,今日气氛甚怪。

宋清止贪玩,不愿差遣下人,便自己跑去外面的溪流间,随意用水抹了抹,再进去时,却发现自己竹篓子里的蝈蝈被公子诀尽数化成了灰烬。

“小公子今年也已十一二了,该长长见识了。”公子诀一边接过下人递过来的湿帕,一边道:“过几日,我带公子去盛京看看?”

“诀先生!”宋清烛眉眼微垂,不自觉攥紧了手中衣袖,“兹事体大,这事我尚在考虑之中。”

公子诀手一顿,微微眯眼,看向宋清止,“小公子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