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倦的牙使了点力,在一圈圈未曾消散的牙痕中,又吮咬了另一个崭新的出来。

他沿着这抹新红水亮的印记,用红润的嘴唇上下骚扰,沿着许岁辞优雅的颈侧线,缓缓喷吐灼热的气息。

“你半夜踢被子太凶了,我给你带盖子了好几次,知道吗?”

“我一看见你熟睡的可爱模样,就睡不着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萧倦手中的笔持续在人面鹿神秘的面孔上涂抹,平整的笔尖饱沾了浓稠的颜料,他像一个医术高超的大夫,在飞速得缝合着刀子切开的伤口,竟还能与一旁的人言笑晏晏。

是火呀,尚未能熊熊燃烧的烈火呀。

许岁辞在他怀里蓦地躲藏,半张脸隐藏在松散的衬衫衣领里,只有两条明晃晃的腿在摇来摆去。

萧倦实在睡不着,所以跑来彻夜画画,原本完成墙面这幅画需要历时三个月,但是昨晚的萧神,把超负荷的热情全部使用在了这里,现在正在收尾。

他朝许岁辞悄悄说,“知道我为什么热爱画画?”

许岁辞的两只手躲在长袖管里,露出修剪整齐莹润的指尖,这些指尖微微对抠,似春雨后的小笋芽儿,“因为你的天赋就是画画。”

萧倦笑,“其实我干什么都很好,一学就会。”

真不要脸,没见过如此夸赞自己的。

许岁辞简直替他脸红。

萧倦手里的画笔竟丝毫不被打扰,“因为我要发泄,岁岁,我要发泄身体里堆积的狂热与暴躁。我其实曾经尝试过各种各样的事情,唯独只有画画能让我像个极度瘾患找到了宣泄口,把全部的邪意注入画布,来保持我内心的宁静与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