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他听到“座椅”发出一声闷哼,手忙脚乱想站起来,“我不是故意的。”

“别乱动,”耳畔的声音低沉有磁性,或许是对方看到他缠在眼上的纱布,语调里并没怒气,而是平静指引:“左边,踏下地。”

“谢谢!”焦溏撑起扶手站起身,后知后觉,对方的手上似乎同样缠着纱布。

“我有没有弄伤你?”焦溏小心翼翼探手上前,触到一片温热。“没有,”沈辞风下意识躲开他贴到脸上的手,“我没事,你走吧。”

“哦,”焦溏讪讪放下手,温声问,“你在这边住院吗?以后说不定会再见。”

对方没有回应,耳边响起另一个声音:“沈总,需要推你回去吗?”

“可以,”沈辞风冷冷看了呆站的焦溏一眼,鼻间似乎还隐隐萦绕他身上的花香,果断转过头。

“再见,”焦溏朝声音消失的方向挥了挥手,对方的声音真是太好听了,好听到他能暂时无视对方的古怪。

没把这个小插曲放心上,直到第二天,焦溏在同一个转角,闻到那股沁人心脾的松木香。

“是你吗?”他本想问“轮椅先生”,又担心对方会感到冒犯,半晌试探问:“昨天被我撞到的先生?”

其实沈辞风也不晓得自己今天为什么会来这里,生硬问:“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花园晒太阳,”焦溏嘴边漾起一个笑,“你要一起吗?”

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对方的声音低沉浑厚:“我带你过去。”

“你喜欢什么花?”焦溏摸索到他的轮椅后,试着推动,“我闻到花园里有雏菊、鸳尾花、薰衣草……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

“还有向日葵,”沈辞风示意他停下,“在你左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