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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外婆去世后不久,沈家的家庭教师和秦雪怡谈话,问题在沈辞风画的画,全是各种模拟沈父和秦雪怡惨死的方式。当时秦雪怡闹着要把他送进精神病院,他还记得对方破口大骂:“留着他说不定哪天砍死我们!”

被送出国后,他自学了不少心理学专业课程,可惜并没有改善,反让他学会怎样完美应对各种心理测量试题,伪装正常人。

既然治不好,沈辞风坦然接受了自己有病,通过熟读各种精神疾病成因和案例,数年时间,他制定出一套从物质到精神层面、彻底摧毁沈父及秦雪怡的计划,回国就是了为执行。

他唯一没算到的,是遇到焦溏。

万一那人知道他的真面目,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吧。

“怎么了?”医生见沈辞风突然坐起身,关切问:“哪里不舒服?”

接手沈辞风这个案例已一年有余,就病患而言,对方表面上配合度极高,可惜治疗始终停滞不前。

“没什么。”沈辞风重新躺下,尝试深呼吸调整情绪,刚才他突然想到,如果焦溏坚持要走,他会怎么做?

默默记下一年来沈辞风唯一一次的情感波动,医生认为这是个突破点,接着问:“婚后生活是否带来任何变化……”

从秦家老宅回来后,焦溏越发忙碌,制作绣画,绣师可以自由发挥,然则修复则难得多。

首先需要专业的仪器,一点点清除衣服上的污迹,再比对戏服原本的颜色,选取合适的丝线、布料染色……为恢复最大限度恢复戏服原貌,不能过于“自由”,对焦溏而言,像另一种挑战。

当他随手在网络上分享完心得,想戳一戳最近聊得挺好的网友,惊觉一向热衷和他交流刺绣技巧的“小桃子”的id主页,内容被清空,只剩一条状态:再见。

莫名不安,焦溏私信对方好几条,却一直没得到回应。

“在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