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教堂追出来的人群在倒后镜中越变越小,焦溏由于哭得太凶,呼吸一抽一抽,正当他想翻口袋时,身侧及时递来一盒抽纸。
伸手接过,焦溏边抽噎边感谢:“谢谢。”
他哭得眼角通红,泪似决堤的洪水,晶莹的泪滴滑过白皙光滑的皮肤,凝在下巴尖上,宛如摇摇欲坠的珍珠。让人想起刚出笼的绵绵糕,软甜可口,被蒸汽熏得白白嫩嫩的样子。
注意到他身前摇摇欲坠的新郎胸花,驾驶座的男人收回视线。
待焦溏擦干净眼泪,他才想起,自己还没告诉“司机”要去哪里。
似乎感觉到身侧的目光,男人微微偏过头,淡淡扫了焦溏一眼,随即继续专注路况。只一瞬,焦溏与他对上视线,那对黑眸让人想到大海,表面清澈乌亮,底下却没人知道深浅。
“我……”焦溏想说些什么,脑中搜刮半天,没记起原主的地址,脸上一阵发烫,咬住嘴唇低下头:男人衣着讲究,气质不凡,越看越不像普通司机,但面对他的求助,对方却是果断出手,应该……不是坏人?
从倒后镜中看到焦溏泛粉的耳廓,男人似乎也没有要问的意思,一言不发,沿公路开了大约十多分钟。直到车在路边停下,男人简单直接打破沉默:“下车。”
焦溏:?
淡淡扫了焦溏一眼,男人像不明白他为什么还不动,面不改色重复道:“请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