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光一闪,顾燕燕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阿虞,你不会喜欢宸王吧?”顾燕燕压低声音问道。
宋虞不答反问:“若我真的喜欢呢?”
顾燕燕傻了,缓了好一会儿才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别人都传宸王不近女色,甚至有人说他有断袖之癖。我就是怕你喜欢上个不能喜欢的人。”
顾燕燕说得认真,宋虞轻笑出声,狠狠戳了几下她的额头,“都是从哪里听来的胡言乱语?别人还说钟鹤是
个万年成精的木头,你怎么还追着他不放?”
“那能一样吗?他好歹喜欢的是漂亮的女孩子呀。我长得这么好看,天天在他面前晃悠,他总有一天能被我打动的。”顾燕燕义正言辞,丝毫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
“是是是,我家燕燕最好看,有眼不识的钟鹤总有一天会意识到自己的眼瞎。”宋虞应和着道。
顾燕燕在她怀里笑成一团,也忘了刚刚自己纠结的问题。
宸王不近女色,这是京都公认的事实。
可若是有人知道他连着两日偷入女子闺房,还会这么说吗?
宋虞想到那人游湖时的规矩,更觉得反差巨大。
她倒是分不清了,谢辞到底是木讷还是只是装出一副木讷的样子?
—
宋虞封为县主之后,飞往武安侯府的帖子就漫天飞。
今日是花宴,明日是诗宴。大家总能找到各种各样的借口,只是无一例外都被婉拒。
宋虞借着身子不适的理由,连梅阑院都很少出。
三房的人可劲地来献殷勤,宋虞也甚少见一面。
一连三天,宋念翎终于见到了宋虞一面。
宋虞刚刚小憩起身,青丝随意松散着。白皙的脖颈上戴着一个银色的项圈,项圈底下坠着一个边缘镶金的白玉。
白玉质地温润,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宋念翎在看到那白玉项圈时,一瞬间乱了心神。
所幸宋虞并未往她这边看,也未注意到她一瞬间慌乱的神情。
“妹妹怎么过来了?可是有事?”宋虞淡淡地道。
青缃在为她挽发,宋虞从镜子里可以看见宋念翎刚刚收拾好的神情。
“姐姐这几日连梅阑院都不出,听丫鬟说你胃口也不甚好,妹妹特意做了些酸甜的糕点,姐姐要不要尝一尝?”
宋念翎身后的丫鬟拎着一个食盒,闻言就要端上来。
宋虞轻轻瞥了一眼,“不必了,我现在没有什么胃口,放到次间吧。”
宋念翎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这是宋虞第一次婉拒她,以往听说她做了糕点必是要欢喜地尝一尝。
可如今,要多冷淡有多冷淡。
宋念翎止不住的心慌,抬头间就见宋虞正轻轻摩挲着项圈上的白玉。
青缃挽好发髻,宋虞起身走到宋念翎身
边,笑着看向她,“真可惜妹妹的白玉丢了,若是还在,我们姐妹二人同时戴上。父亲母亲回来那日瞧见必是要欢喜的。”
宋念翎勉强地笑了笑,“那时年龄太小,只顾着逃开那些人牙子,不记得落在哪里了。”
宋念翎的神情适时变得落寞,仿佛回忆起不好的事情。
宋虞握住她的手,心疼地道:“妹妹不肯说过去的事,姐姐理解。姐姐只是心疼你受的那些委屈,若是知道那些欺负妹妹的人何在,姐姐定是要好好教训他们一番。叫他们知道武安侯府的姑娘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更不可随意欺骗。”
宋念翎说她是被养父母欺骗,才以为他们是自己的亲生父母。
宋虞这话没有问题,宋念翎却觉得她话中有话。
终是心里太慌,宋念翎寒暄一阵便告辞离开。
宋虞看着她走远,冷声道:“叫秋月过来。”
青缃应是。
她转身往外走时,流萤正站在院外。她看着青缃远远而去的方向,不知在想什么。
宋虞仿佛什么都没注意到,转身回到书房。
长案上,一封信已经打开。
这是武安侯夫妇寄来的信,夏氏有一封,只说他们何时到京都。
宋虞手中的这封,则详细地说出每日大概要到的地方,连入城前一夜可能因为太晚要在慧济寺休息一晚的事都详尽地写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