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酒无声地抽了口气,默默地降下了车窗,“吃了。”
“哦。”顾应楼挂断了电话,没过半秒,他的声音透过风从隔壁车窗里悠悠传来,“吃了什么?”
怀酒:“…………吃了烧烤。”
白松蔚:“????”
“现在已经九点多了。”顾应楼点点腕上的表,语气淡淡,“你说回来的时候会打电话叫王叔来接。”
他忽然抬起头,扫了一眼前座的王司机,笑容玩味,“……原来是这个接法。”
怀酒:“…………”
“你误会了。”大风从车外猛地灌进来,把怀酒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他一张口冷风就直接钻进喉咙里,嗓音都有些模糊。
他硬着头皮解释,“是……是正巧顺路,我们顺路,就想着不要麻烦王叔叔……”
“这样吗?”顾应楼偏头一笑,“那真是太巧了,我们也顺路。”
怀酒:“……”
白松蔚终于反应过来怀酒应该是在和别人说话,可是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隔壁黑乎乎的车顶,人是半根毛都望不见的。
“怎么了?”他低声问了一句,“你在和谁说话?”
怀酒还没开口,隔壁的顾应楼像是长了顺风耳,闻声回头,“怎么?那位先生是听不见我们聊天吗?需要我的车换个位置么?王叔,下个路口绕一下,转到左边去。”
你大爷!
怀酒顿时被吓得连环卡带,“不不不不不!你你你你你给我坐好,现在已经听听听得很清楚了!”
“真的?”
“真的!!”怀酒怕他真的在主干道胡来,把音量提高了两倍,“我听得很清楚,他也听得很清楚!你千万不要胡来!”
“既然能听得清楚,那我就不得不问一句了。”顾应楼把袖口的纽扣解下,面无表情地问,“夜晚十点,坐驾驶座的那位先生,开车载着我的未婚妻,是想要去报社直接公布你们情深深雨蒙蒙的感
动爱情吗?”
怀酒:“…………”
十分钟后,宾利和吉普靠边停下,进行了一番重大的人员变动。
怀酒灰溜溜地钻进后车座里,扒着车窗往外看,顾应楼和白松蔚两人站在不远处的阴影之中,黑暗把表情藏得干干净净。他们声音很低,听不清到底在谈什么。
“顾先生,久仰。”白松蔚借着路灯的光迅速地扫了顾应楼一眼,然后伸出了手,“我是白松蔚,之前我们在锦都慈善晚宴上远远地碰过面,不过估计您已经忘了。”
顾应楼浅浅地碰了碰他的指尖,就算握过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