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再怎么废物,也是亲生的。
若是顾钧是个普普通通被抱错抚养长大的‘正常人’,这时候或许已经感恩戴德,守着一亩三分地挥霍下半生。
可顾钧,从来不忌讳获得更多。
掌握和操纵是刻在他骨子里的基因,至多吞食的过程会客气些,掩上嘴边的骨血。
林奇最惧怕的,就是偶尔那么几次,从男人身上窥见的那些血恶,时常会让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若说顾钧有两分善念的心思,现在至少有十成十都在那名少年身上。
他就敢这么赌定的说。
所以,
季雨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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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雨睡了个不算太美好的觉。
梦里蒋崇化成了张着血盆大口的妖怪,在他身后坚持不懈地追了几千米,季雨累得都能原地晕过去,撑着一口气跑到了前边唯一有光的地方。
光那边立着个男人,肩宽腿长,穿着他最熟悉的衣服。
季雨眼睛瞬间一亮,大叫着哥扑过去,然后一抬眼,与血粼粼的大嘴对个正着。
“喂,喂,季雨,你怎么了,快点醒过来。”
“走开,走开,别吃我!”
季雨挣扎着睁开眼睛,跟着喊出了声。
少年摊在被子中大喘着气,眼眸湿润,好像两棵清晨刚熟的圆葡萄。
宋启辰皱着眉松了口气,他在季雨被子上一拍,喊:“我靠你吓死我了,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