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谢谢队长。”
“不用,”赫尔摇头:“这是必须完成的任务……”
时七:……
好的。
别问,问就是时大爷现在觉得不爽,觉得非常不爽。
不爽的大爷哼了一声,背着枪走在前头:“83号特勤员搂人搂得如此熟练,想来跟不少人练习过了。”
赫尔认真反驳:“没有实际练习过,只在脑子里模拟过。”
“呵,”时大爷不爽到了极点,语气里是他自己都没发现的酸意:“模拟对象都有谁啊?多少个小姑娘啊?”
“没有小姑娘,”83号特勤员几步追上他,和他并肩而行:“只有你。”
“……”
“只有你,我只需要思考所有能带你脱离危险的方法。”
“……”
一时之间,时大爷的心情非常复杂。
一个人的嘴,怎么就能让人转眼心情起伏就这么大呢?
时七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行吧。
*
可乐独自出现的那一刻,明明已经预料到了
这种可能性,赫尔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接着就又感受到了那种让人浑身难受的情绪,像是心里突然缺了点什么,让人……害怕又慌张。
赫尔也不知道这样奇怪的感觉是什么时候混进其他极端情绪中的。
自从他在那条脏兮兮的货船上醒来之后,面对的就是每时每刻都在蚕食他理智的暴怒与最原始的兽性。
冥冥之中,他知道只要完成了任务,就能减轻自己的痛苦。
所以遇见时七之后,他主动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对方。
然而这并没有解决他的问题。
直到那一次离区,差点团灭,他才意识到如何完成任务才能解决自己的痛苦。
时七想要追查九年前的真相,他要走的路必然会充满险阻。
在必然的危险面前,他只需要替他挡下最为致命的一击,就能从无止尽的极端情绪中解脱了。
可是后来又有什么不一样了。
他会忍不住思考,如果自己有一天完成任务了,时七会不会难过?
他越来越在意任务对象的喜怒哀乐,甚至有时候……比如说现在,他明明知道时七单独和可乐走另一条路可能会遇到危险,但没看见他跟着可乐一起出来的那一刻,赫尔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己心慌了。
不是害怕任务失败。
只是单纯地紧张对方的安危。
*
可乐选的这条浮轨隧道选得非常有水准,五人的小队在站台会合后,绕出去就来到了目的坐标附近。
天已经黑了,他们要找的实验室位于地下,绕过一层废墟,□□终于发挥了自己的专长,精准爆破出了一个可供一人进出的洞口。
时七看着破裂的ing有限公司的广告牌,握着枪的左手紧了紧。
“紧张了?”赫尔轻声问。
时七根本没听见到他的问题。
赫尔的视线落在了他用力到发白的骨节上,他伸手轻轻捏了捏对方的手指,又耐心地问了一遍:“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