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七盯着自己戴的十字架看了好半天,还是没看出来那不轻不重,只有巴掌大,而且并没有任何花纹雕饰的十字架究竟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他自己甚至都在大市场里见过几条差不多的项链。
全世界的十字架都长得差不多吧?
可他偏偏无法不相信赫尔说的话。
这条几乎写着批发货三个字的十字架项链,是成金洋亲手交给他的。
而赫尔说,指派任务的人,戴过一条一模一样的。
联想到父亲总对他工作的ing实验室三缄其口,联想到ing研究的东西……
时七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声音却还是不易察觉地抖了抖:“你……见过成金洋吗?”
“我不记得了。”
“那你的……你的身体……”
“我不记得了。”
“……草。”时七捏了捏眉心:“你都记得什么啊?”
“唯一的任务就是保护你,不惜一切代价。”
“……听说研究所还缺样本,你就不怕我把你的秘密说出去么?”
“怕,所以能不能不要告诉别人?”墨蓝的眸子古井无波,语气也没什么起伏:“我想留在你身边,继续保护你。”
“……”时七又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心情有些五味杂陈:“以前……怎么不直接告诉我?”
亏我还以为……还以为你对我……
“那时候你状态不太好,我担心你会一声不吭地跑掉。”
时七:“……”
他刚刚在楼下确实想过这么做来着。
进入特勤学院之前,时七在荒原上游荡了好几年。
那几年他几乎没睡过一次安稳觉,总有人会发现他是成金洋的儿子,他们找不到成金洋,就觉得应该父债子偿。
没有人相信时七自己都很多年没见过父亲了,他们抓住那个十几岁的孩子打骂折磨,试图逼问出那个疯子科学家的藏身之处,去换取理事区高昂到离谱的赏金。
后来时七虽然逃出来了,但也深刻体会到了隐姓埋名的重要性。
现在想想,如果当初一进队的时候,赫尔就说认识父亲的项链,自己恐怕得连夜收拾东西跑路。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时七还
是有些恍惚。
队长会变异,队长认识父亲的项链,队长说他的任务是保护自己……
上楼的时候,时七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
管理员如果知道队长身体的问题,那是不是也知道自己当初登记的身份是伪造的?
那一刻,他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所有安全区的管理员都是理事区指派的,管理员知道了,是不是理事区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怀着极度不安的心情,他掏出id刷在了房门口的识别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