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你可捡了大便宜了!”
苗秒带着一身疲惫,听着苗大强和继母在耳边不停地嗡嗡乱叫,瞬间让他感到有一丝的茫然。
自己这么懂事,到底是为了什么?
放弃学业在外打工,工资的大部分都寄回家里,交到父亲手中。可到最后,连自己的婚姻也成了他们眼中的一桩买卖。
苗秒冷笑着:“大清都亡了,当什么少奶奶?要当你自己去当吧!”
“你!臭丫头,你以为自己是谁?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人家要你就是抬举你了!”
什么小公子?真当她是个傻子吗?
那老刘家的儿子就是个小儿痴呆患者,连基本的吃喝拉撒都不能自理。
苗秒刚想说什么,一只拳头大的茶壶砸到她的后脑勺上,那是苗大强附庸风雅的物件。
苗秒眼睛充血,朝后一看,可不就是她那七八岁的后弟弟苗俊嘛!
苗俊看着苗秒眼中的恨意,被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苗大强见状不乐意了,儿子就是他的命根子啊!
赶紧上前去把苗俊搂到怀里,抄起扫把就往苗秒身上打,“我儿子是你能打的吗?你这个野种也配!”
“野种?”苗秒听完也也不躲,任凭扫把打在她身上,嘴里呢喃,像是没有知觉一样,一步一步朝苗大强走过去。
苗大强看着苗秒,只觉后者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内心不免
感到有些后怕,他把苗俊保护在身后,然后将苗秒往门外推挤,嘴里骂骂咧咧叫嚣。
继母也在撒泼,扯着尖锐的嗓子大喊大叫:“管不了啦!你们老苗家出了个人才呐!欺负我儿子吗?!我不活啦!!”
苗秒也不反抗,仍由辱骂,殴打落在自己的身上,倒着往后挪动步子。
她失魂落魄地喃喃道:“我没你这样的父亲....”
“父亲?还不知道你妈跟谁造出来的孽种!孽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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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说我,嗝...孽、孽种”小姑娘张大了嘴巴,哭得狠了直打嗝,说话断断续续的。
苗秒痛痛快快地放声大哭了一场,几乎把这上辈子的委屈都哭出来了,为自己的软弱,更是为了宋修的不值得。
小姑娘声音不高,但却带着一种不符合这个年龄的绝望与悲伤,那是一种跨越生死的痛彻心扉,哭得在座各位内心震颤,连张大妈都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替苗秒抹着脸上擦不尽的泪水,心想小姑娘这是引来了黄河水啊。
当了这些年的邻居,张大妈自然晓得这姑娘多年来的委屈,于是添油加醋一番说道,将苗大强这些年来虐待女儿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道出。
“小苗这孩子从小命苦,小小年纪老妈跟人跑了,于是只能跟着她那个不成器的爹。你问问邻里乡亲的谁不知道苗大强是个老酒鬼,每次喝完酒,都要拿这孩子出气!”
张大妈一开始还是义愤填膺,后来想到苗秒的遭遇,悲从心来,坐在床边抹起了眼泪:“可怜了小苗这孩子,学习成绩拔尖儿的优秀,回到家里来却连顿饭都吃不上,您看看,这小腿儿还不如我的胳膊粗!”
张大妈哭天抢地,跟警官说了很多有关苗秒的家庭状况,恳求警官把小姑娘从那个吃人窝里救出来。
“臭丫头片子,快滚出来!净他妈给老子添堵!”
还没进屋,一个咆哮声从门外传来,正是被警察强制要求立刻赶来的苗大强。此刻他满脸的横肉皱在一起,露出一个极度扭曲的表情。
还好他避暑的地方离江城不远,不然单看这来回的车费,他回来也得弄死那个小丫头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