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伦说:“太冷了。你们的伪装也很差劲。”
“话不能这么说,爱德华兹少爷!”剩下五人纷纷笑了起来,前面那辆牛车上的中年妇女扯高嗓门,中气十足,“咱们跟坎迪不一样,是正经农民出身呀。况且,卫兵和教士老爷们都称赞咱们勤劳勇敢,大冬天还肯出来做工,跟那些在家里偷懒的蛀虫不一样呢!”
“他们怎么这么蠢?”亚伦抱怨道,“我的仇人就这德性?”
坎迪·凯恩说:“他们岂非一直如此?”
“你总是这么有活力。”亚伦叹了口气,“叫我休息休息吧,让我在太阳底下睡个好觉,醒来再听你的起义演讲。”
她说:“可怜的亚伦!”
亚伦缩起膝盖,把帽子盖在脸上,略带沙哑的声音闷闷地传出:
“一个银币可不少呢,唱首歌吧,拉比。我也是见过人鱼的人了,叫我看看是教会的头号通缉犯厉害,还是人鱼的歌声诱人。”
“骗人,茉莉根本没唱歌,这是最不值钱的斯力克银币,你骗我的预言。坏亚伦!那是要折寿的呀!”
坎迪·凯恩扼腕长叹,弯起膝盖灵巧地将银币递到手中。这么冷的天气,她的小脚都冻裂了,却连双长袜都没穿,风吹过来时,大腿都是光溜溜瘦条条的。
亚伦看着都更冷了,抱怨道:“我给你治腿差点把自个儿弄瞎了,一道疤都没给你留,你怎么这么不珍惜?赔钱!”
坎迪·凯恩瞪大眼睛,推搡了他一把。两人嘻嘻笑起来,坎迪·凯恩念了道咒语,敲敲药箱,从里头扯出一条雪白的刺绣斗篷,足可以把两人都裹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