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您出身不错呢。”女人含蓄地说了一句,亚伦说:
“没办法嘛,我也是头一回出远门,没想那么多。幸好父神保佑,叫我遇上诸位。这时节可太冷啦!阿门!”
说着,他拿戴着鹿皮绒里手套的右手在胸口画了个太阳十字,其他人纷纷跟着画了一个。女人不再管他,又朝少年吼了起来:“安东,给老娘滚下去!摔不死你,臭小子!”
安东朝她做了个鬼脸,神气十足地吹起了欢快狡黠的调子。
男人一边抽烟一边呼噜,好像喉咙里有口痰。亚伦听着难受,说:
“先生,要是嗓子不好,还是少抽点烟吧。”
女人摆摆手说:“别管他,他一向那样,问了又不说话,还摆出一副臭脸。呸!”
男人怒目而视,张开嘴嗬嗬几声,没说出话来。亚伦趁机看了一眼,说:
“唉,可能是生病了呢,您的丈夫也不一定是故意的……”
“牧师先生,您就别管这事啦!”
“我也是医生嘛。”亚伦说着高兴起来,“反正路上也没什么事,给您丈夫看看,就当是报答啦!”
女人笑逐颜开,男人不情不愿。不过,后者还是点头同意了。
亚伦说:“张嘴,啊——”
男人移开烟斗,将信将疑地张大了嘴。亚伦看了一眼,又掐了他的手腕,说:
“是咽峡炎。采点酢浆草,去掉根煮药汤吃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