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竹撇嘴,语重心长地说道。
现在的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从不知名的街角拐弯搞来几本戏班子都不稀罕的不入流戏本,说起话来骇人听闻的。
以前住在城郊边的贫民窟,景竹总以为小孩子都是像豆子那般,天真纯良,遇到他提着绿豆糕来就笑嘻嘻开心的小家伙。直到捡了麦子这个不要钱的便宜儿子,才不禁感慨,奇葩竟在我身边。
而且有喜也不该是他啊。就算有,也得是因为在碎月轩没把持住,让某个魅惑众生的王爷……
想到这里,景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的想法?这个王爷奇奇怪怪,似是冰山一座,却又暗藏玄机。
于是这几日,景竹总是偷偷溜出去。临近除夕,缠着王府的采买小厮,总归是能溜出去街上逛逛的。虽然口头上说是嫌弃麦子这熊孩子一天叭叭叭着实太吵闹,实则是不知该怎样面对明玄钰这个捉摸不透的王爷。
可是日子久了,总不能就这么让他一天三五趟的往外跑吧?旁人准当是这王府苛责恩人了怎的。于是,那些个小厮开始一脸为难地拒绝景竹同行的要求。
而景竹自是不能就这么算了,充分发挥要饭时哭喊呜咽,孤苦无助,惨兮兮的精神,叨叨着自己上有老下有小,家有老母还在城郊的破屋眼巴巴盼着儿子归家。
几个小厮已经抹泪,险些动容了,就在一挥胳膊准备带着景竹偷溜出去时,回眸一憋身后不远处飘来的那座冰山,立刻敛了声,严词拒绝面前可怜兮兮的小乞丐,收拾东西继续做事去了。而景竹闻见那愈发飘近的淡雅檀香气息,也麻溜地吸了吸鼻子,擦干眼睛,一脸傻笑地凝视着明玄钰,贴着墙边一溜烟跑了。
善罢甘休绝不是景竹的作风。既然自认是捡破烂的小乞丐,那必是得遵循三个原则:坚持,不要脸,还有坚持不要脸。
于是,景竹在屋里伏案喝茶,望着窗外发呆时,看到院墙外当初麦子爬上来的大柳树枝丫,粗实而干巴巴地伸进院墙,突然心生一计。
正当景竹换了一身轻便的靛青布长袍,准备顺着柳树树干翻墙而出时,揉着惺忪睡眼推开房门的麦子好巧不巧地目睹了某人像只八爪鱼般贴在墙上,提着袍子准备接着向上爬的场景。
“爹?爹啊!谁把你拍墙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