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里,沈嬛似乎听到了哒哒的马蹄声,似乎在与风比试谁跑得更快。

沈嬛跟糖果说了会儿话才走,当他走到山脚,软轿走得越来越远,直至看不到一点踪影,不知道在山坡背面待了多久的布日固德才走出来。

他的目光从已经再也看不到任何影子的地方收回,一屁股坐到小土包旁边。

他望着小土包,伸手把那两块糖拿起来,再拿起下面的泥土块,把糖放进去,拍实。

然后扯下腰间挂着的羊皮囊,狠狠喝了一大口酒,酒液顺着脖子流下,沾湿他的脖颈和胸膛。

布日固德想,自己大概是很喜欢那个人的。

不,或许不止喜欢,是比喜欢更深一层的东西。

明明才见过那么几次面,但是他就是难以抑制,想看到他,想靠近他,想摸摸他,想抱抱他。

布日固德很想很想告诉沈嬛,自己从来没有说过假话。

但是男人嘛,赢得起,就输得起。

往后一躺,布日固德头靠在小土包上:“他不在,你就陪着我吧。”

——

和来时一样,庞大的队伍整齐划一,踏上归途,只是队伍里少了些人。

兰嫔,宇文燿时,宇文燿时的福晋富察氏。

富察氏还好,纵使父亲如何得势,也是皇帝的臣子,掀不起什么风浪,总不能来找宇文鉞要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