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情人是否存在, 或是陈枋跃雄风不再的遮羞布”

厚重的乌云压在头顶,碑上积攒了一层水珠。

今天是陈枋跃下葬的日子, 车队在墓地山脚绵延不断, 各种各样的祭奠花圈几乎掩去大半个山头。

他唯一的儿子宇文鉞站在队伍最前头,后面跟着陈家大大小小的亲戚。

助理接了个电话, 挨近宇文鉞耳边:“老板,有人想要悼念董事长。”

“他说他叫沈嬛。”

宇文鉞沉沉的眼眸泛起波澜:“放他上来。”

“是。”

助理低声对手机那头的人回复, 那些指着宇文鉞吃饭的亲戚时刻注意着他的脸色, 见他不让人把骨灰盒埋进去也不催, 就这么静默地低头站着, 脸上还要露出哀戚。

毛毛细雨越下越大, 在地上砸出一朵朵水花。

在宇文鉞的皮鞋沾染上水迹, 裤脚的颜色也被雨浸得深一些时,一道身影缓缓地从侧面冒出来。

来人打着一把黑色大伞,穿着身黑色西服,外套扣子严严实实地扣着,黑色领带打着严谨又老式的温莎结,竖着白衬衫的领,领带上夹着枚祖母绿的翡翠领带夹。

他很瘦,瘦得码子本来就小的西装穿在身上都能兜风,偏生身高又不矮,细长的身体似乎连这雨的重量都经受不住。

宇文鉞知道沈嬛这个名字还是在陈枋跃去世前的一个星期,老头子拿着股权转让协议跟他谈条件。

也是那天,宇文鉞意识到陈枋跃真的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