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倒在地上,血都把身下泥土浸润的生死不明的妃嫔,和第一次在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脸上出现的慌乱之色,纷纷上去拔开药瓶的塞子,将金疮药倒上去。

血液冲刷着药粉,又被一层层药粉堵住,直到用了几十瓶金疮药,沈嬛的后背才终于止住了血,可是脸色也苍白得吓人。

像清晨的薄雾,风一吹就要散了。

……

营地里,小喜和晴子百无聊奈地站在营帐外面,看着外边儿的景色。

他们两个都不会骑马,更不会射箭,所以只能在这里等着沈嬛回来。

这是小喜进宫后第一次出宫,也是他第一次来木兰,这儿的天是这样的高,风是这样的烈,跟宫里一点也不一样。

他望着远处翻涌的旌旗,问晴子:“慧依,你是什么时候开始伺候小主的?”

“那当然是——”晴子差点说很久很久了,但是猛地想起现在她是小主的师妹,是进了宫才成为她身边的宫女的,把后半段话吞下去,道,“自然是进宫以后啊,不过以前我和小主住在哨山梁子,也是同吃同住的。”

“那以后呢,有什么打算?”

“以后?”晴子觉得小喜这问题问得有点莫名其妙,“以后就跟着小主啊,我以前发过誓,这辈子都不离开他。”

晴子转过头望着小喜:“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其实,依照晴子单纯的性子,小喜已经把她和沈嬛的身份结合宫里那些似真似假的言语,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甚至,他还知道晴子最多只有二十年的寿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