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嬛道:“还好,我平日里喜欢看些杂书,知道一些防止时疫的法子。”

“对了,可有陆常在的消息?”

“有了,”欣常在放下手里的茶,“昨儿梅山那边的人到那些有妃嫔染上时疫的宫里报消息。”

“如何?”沈嬛问。

陆常在与他有过几面之缘,虽然一开始并不对性子,但沈嬛知晓她和欣常在还在闺中时就是好友,不由得替欣常在关心。

欣常在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没能回来,因时疫,遗体也当即焚烧下葬了。”

“……”陆常在与欣常在同龄,不过二十岁的年纪,就永远地停留在这儿了。

沈嬛不由得倾身,将手放在欣常在的手上。

欣常在抬头:“其实,不在此处或许也是好的,她那人喜欢热闹,这儿终归是太冷清了。”

“她进宫以前可爱笑了,活泼又好动,跟钮祜禄贵人差不多,可是慢慢的,就笑不出来了,也活泼不起来,开始学会了说酸话,学会了嫉妒。”

其实,何止是陆常在。

这宫里的妃嫔,进宫之前哪个不是世家小姐,父母捧在手掌心的掌上明珠。

可进宫后,这颗心就被一日日地磨着,或磨得不争不抢,死了心,或磨得落满尘土,成了妒妇。

沈嬛从小就被父母严密保护着,让他愈发对外面的事物好奇。

他喜欢天,喜欢地,喜欢一切新奇的东西。

陈枋跃死后的那段时间里,他都已经做好离开陈府,带着奶娘和晴子住到庄子上的打算,然后到处走走看看,把自己想写的那些话本子写出来,排成戏,哪怕只有几百数十个人听,也大大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