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沈嬛脸有些热,但是他知道,病人在苏老大夫这儿只是病人,病症也只是病症,没什么需要忌讳的。

他笑了笑:“早知道,我该跟着苏叔您学医,现在叫他吃什么他就得吃什么,叫他躺着他不能站起来。”

“可不是,学医多好,”苏老大夫深以为然,到现在还有些疑惑当年好友沈与深怎么不把沈嬛交给他,以嬛儿的聪明伶俐,就算赶不上他,也是一等一的好手了。

一想到这儿,苏老大夫就想起沈嬛“死而复生”,又成为宫中妃嫔的事,问他,“去年年下,陈府匆匆忙忙地给你办丧事,当时不觉,如今想来疑点重重,你又是怎么进宫的。”

“……”沈嬛默了一下。

说来也才半年时间,可他好像过了小半辈子。

对苏老大夫,他自然没什么可隐瞒的,便把卢氏找道士入府,逼死奶娘,想药死自己,自己却又被怀有异心的道士喂下假死药,沦落到太南谷,然后费尽心思从那个魔窟里逃出来,假扮尼姑的进宫的事儿毫无巨细地说给他听。

这些都是他自己经过的事儿,说来也不过寥寥几句。

苏老大夫却听得提心吊胆,尤其是听到他和晴子在太南谷吃了一种能够让人患上药瘾的生息回魂丸,更是连忙把沈嬛的手拉过去,手指搭在他的腕上。

沈嬛的身子他调理了几十年,对他的脉象再熟悉不过,此刻眉头越皱越深。

然后他松开沈嬛的手,走到一边诊晴子的脉,更是脸色难看。

沈嬛从来没见到他这样的神色,问道:“苏叔,此药您可有办法解?”

“没想到,太一神教的徒众竟然还没有死绝,卷土重来了……”苏老大夫放下晴子的手,“生息回魂丸并非是药,而是毒,一种能够让人上瘾,操纵人心智的毒。”

“从你二人脉象中看,这个宫女所中的毒比你深得多,已经侵入五脏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