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宇文鉞也醒过来,有他在,许多事情都能扼杀于无形。

安宁踩着步子从东稍间出来,到养心殿的配殿。

他这个御前总管自然不会像其他没有品级的小太监一样,跟一堆人挤在一块儿,自从宇文鉞搬到养心殿,他就住到了配殿。

虽然不宽敞,但对于一个奴才来说,已是天大的荣耀了。

这些日子跟在他身边办事的小禄子看到他回来,连忙跑到身边。

安宁赶紧伸手:“来扶着咱家一点。”

“哎,干爹您好好坐着,我给你换药。”小禄子知道他现在不舒服得厉害,把他扶到炕上坐着,先打一盆没那么烫的热水,再拿来干净的帕子递给他。

小禄子脱了他的鞋,瞬间,一整只血肉模糊的裹着袜子的脚从鞋子里滑出来,血腥味交织着汗味,着实不好闻。

小禄子对她道:“干爹你忍着点。”

“行了,你小子怎么那么啰嗦,来吧。”说着,把干净的帕子咬到嘴里。

小禄子则一点点把袜子从烂掉的皮肉上撕下来。

这些日子,安宁的脚走了这儿走了那儿,没有一刻歇停的时候,要不是靠那一口气撑着,早就倒地上爬不起来了。

——

养心殿里,宇文鉞虽然饿,但是几日未曾进食肠胃也吃不下太多,用了半碗就摇头不要了。

他现在身子还很虚弱,没一会儿就精神萎靡,靠在枕头上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