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晴子醒来后,果真如他所说,她并不记得自己犯了药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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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慢慢变暖,大佛堂里的树已发出了嫩叶,在蒙蒙的春雨里头生机勃勃。

沈嬛虽然还没正式侍寝,也没有从大佛堂搬出去,但内务府那边还是紧着时候送来了他被封为常在后的第一份月例。

晴子翻看着月例里边儿一匹银灰,一匹米白的布匹,撅着嘴道:“这可怎么做衣服,都不是太太您喜欢的颜色。”

沈嬛喜欢亮眼一些的,群青天水碧粉红粉蓝,以及各种让人眼前一亮的鲜亮颜色。

虽然他知道自己穿素色也好看,但就是喜欢那样的。

但常在这样的位份可不就是这些素素的颜色,没得让你一个常在比上面的主子还阔气。

沈嬛放下佛经,道:“随便做两身吧,眼看着天要热起来了,再不做就没得穿了。”

没办法,晴子只得道:“那奴婢待会儿去叫尚衣局的人来量尺寸。”

主仆两个正说着话,一个小太监走进来,利索地给沈嬛嗑了个头:“奴才给曌常在请安。”

“起来吧,”沈嬛已经习惯他们叫自己曌常在了,问他,“你是哪个宫里的,来我这儿有什么事。”

小太监眉开眼笑,声音和软:“奴才是敬事房的,奉敬事房总管的令,前来询问曌常在身体是否已经安好。”

“小主儿的绿头牌早早地就做好了,若是您身子大好,今晚就把您的绿头牌挂上去。”

敬事房的差事最是讨喜不过,油水多得很。

后宫妃嫔但凡想出头,都要想方设法地给敬事房地人打好关系,期盼着他们把自己的牌子做得好一些,放在显眼的地方,让皇上能够看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