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下巴骨都要掉到地上的安宁, 安宁狠狠掐自己一手,龇牙咧嘴地把晴子抓过来:“道绰师傅喜欢什么色儿?”

一墙之隔, 晴子把里面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她面色红红的,搞不明白这个太监干嘛问自己这个, 随口回道:“道绰喜欢鲜亮的颜色。”

而屋里, 宇文鉞把水放在专门放盆的架子上, 动作有些慢地拧了帕子, 给自己擦了擦手。

已经整理好衣服的沈嬛从炕上下来, 站在他旁边。

宇文鉞把帕子放下, 沈嬛就着同一张帕子,拧得稍微湿一些,盖在脸上。

片刻后,热乎乎的帕子从脸上揭开,白皙的脸被热气蒸出一层薄红,像过了水的蜜桃,粉粉白白的,能嘬出一口蜜水来。

他对宇文鉞道:“大人快回去吧,贫尼要睡下了,还不知道明日要被指派什么活儿,休息不好怕出乱子。”

“谁给你指派事。”宇文鉞声音比来时松泛了些,隐隐有些哑,如昆山玉碎,好听得人耳朵发麻。

沈嬛道:“大人应该也知道,贫尼今日就该离宫了的,走到半道又被皇上的口谕召回,不知道要贫尼做什么。”

“贫尼能趁着这时候跟大人说说话,可不敢耽误皇上的事。”说着,沈嬛打了个呵欠。

听他一口一个皇上,宇文鉞无甚反应,提着气死风灯便出去了。

沈嬛浑身的骨头像被抽出,要不是有架子撑着,差点跌在地上。

后背上的冷汗也把衣服打湿,幸好两人没脱衣服,没被发现。

等在门口的安宁见到宇文鉞出来,脚下差点打滑,接过他手里的气死风灯,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