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怎么说怎么好,反正老太爷一死,这府里住着也没什么意思。”

“就是不知道慧茹他爹什么想法。”

沈嬛早摸清他们两口子的调调了:“你拍板到事儿他有不允的,对了,”听她说起陈慧茹,沈嬛才想起来问问,“慧茹婚事怎么样了,有看好的儿郎吗?”

“还没呢,”说起这事阎氏愁得不行,“二爷看了好几个赴京赶考的考生,带她悄悄看过她都不喜欢,不是嫌人家长得不好看就是说才学一般,挑来挑去还是没着落,眼看着翻个年头就十七岁的大姑娘了,愁死个人。”

陈慧茹也在,梳着少女发髻,穿件琵琶襟的上袄和马面裙。

她从来都是骄傲的姑娘,沈嬛也不好说什么,只对阎氏道:“许是缘分还没到,多等些日子无妨的,总要她自己喜欢,过日子的是她。”

大房贾氏被大理寺抓去,缺了她,陈平和两个儿子儿媳以及重孙都在。

二房是阎氏陈实和陈慧茹。

三房的人最多,卢氏陈展以及三个儿子三个媳妇,重孙都有七八个。

沈嬛望着挨着大人的小小个儿,想,皇家的规矩,可真是比天还大。

突然,一阵整齐划一的几乎轻不可闻的脚步声响起,两队青年太监将一卷长长的红地衣,从街的那头铺到陈府大门前,铺完,太监如来时一般瞬间褪去。

下一刻,身穿甲衣,腰佩利器的大内侍卫小跑着列于两边。

随着一声声击破冷气的禁鞭声,恢宏如白昼的光亮缓缓从红地衣的尽头移过来。

手提八角宫灯的宫女就像美丽的人偶,悄无声息地走在两侧,十六个体型高大的年轻太监抬着四角坠金铃的御辇缓缓而来,其后,则是高高的日月扇。

所谓君临四方,莫不如是。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