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冷风吹来,沈嬛差点狠狠憋住喷嚏,眼里含着生理性的泪水:“回去吧,晴子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被人发现可不得了。”

他们现在如履薄冰,行事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两人也不敢点灯笼,摸着黑沿路返回。

刚靠近灵棚,陈实肥胖的身子抖得跟波浪一样,一脑门虚汗地靠在放棺材的长长的凳子上:“我的太太唉,您差点把您儿子的小命吓出来了,幸好我爹嫌弃,把我踹回来了。”

沈嬛这才想起没有先出声,笑了笑:“忘了,下次一定记着。”

他走过去把晴子披着的白披戴到自己头上,抓了一大把纸钱放进火盆里,轻薄的纸钱轰地一下就燃起来,火苗舔舐着他的指尖。

但沈嬛根本感受不到疼痛,手已经冷麻木了,几乎没有知觉。

烤了会儿他才舒了口气,正要问陈实刚才有没有什么人过来,院门口猛地出现两道影子,从院门那里飘过来。

陈实脸刷地全白,沈嬛松的那口气堵在胸口,手差点按到火盆上。

等那人影走进,沈嬛终于体会到了陈实刚才的感觉。

左手一个食盒,右手一个筐的阎氏看他们几个一脸见鬼的模样,皱着眉:“这是怎么了,老爷子找你们说话了?”

“哎呦你个虎婆娘,吓死你家爷你能得什么好!”陈实被吓了两次,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管什么干净不干净的了。

阎氏翻了个白眼:“我也是服了你那芝麻绿豆大的胆子,翠翠,拉你家爷起来。”

“别别别,她那小身板能拉得动什么,我自己起。”陈实挥挥胖胖的手,两手撑地,跟滚葫芦一样滚起来。

他刚刚坐下去,不想起,但阎氏发话还是得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