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兵分两头,吴氏点燃油灯,端着油灯强忍着“怒气”,打开房门往外走,又不甘心地站在门槛那里道:“从来这,太太吃的穿的用的哪样不是奴婢动手,如今不过跟太太要个恩典,放还奴婢的卖身契,让奴婢过个安稳的晚年也不肯!”

沈嬛在屋里接道:“你们伺候我是正数,莫说不答应放还你的卖身契,就是让你即刻去死,也是我能拿的主意。”

似乎很是气愤,屋里传来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从前在明辉堂一个个上赶着伺候,如今看我虎落平阳,就寻摸其他高枝,早知道你们这么靠不住,我就该把你们全发卖了!”

“太太,你可要讲讲理,奴婢伺候你这么多年,何曾有过半分松懈。”

死寂的后院,只有小佛堂有声音。

老管家派来盯梢的小厮正抱着羊皮热水袋暖手,听到沈嬛和吴氏的吵闹声,顺着墙角摸过来。

听清主仆两个吵什么后,啧啧嘴巴。

都说老太太身边的吴氏最是忠诚不过,来小佛堂个把月不还是原形毕露,这人哪,不都一样,天天挂在嘴边的情深义重都是骗人的。

小厮竖起耳朵听了会儿,把羊皮热水袋死死捂着肚子,嘿了一声转身准备走。

哪晓得脚底下不知道绊到了什么,一跟头摔地上,还不等他爬起来,早就准备好的晴子死死坐在他背上:“太太快来,抓住了!”

小厮魂飞魄散,自己这是中计了!

他拼命掀背上的晴子,爬起来就往前院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