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宇文鉞目光落在水潭下面,仲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什么都没看到。

宇文鉞突然道:“美而近妖,是为不祥。”

“灵庙于此,诸佛皆在,施主怕是心有妖魔,即见妖魔。”

宇文鉞放下竹制的茶盏:“那皇兄心里的妖魔,可除了。”

仲安浑身一怔,缓缓闭上眼睛,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贫僧修为尚浅……尚未参透。”

他坐着,宇文鉞站着,从宇文鉞这儿看去,能看到他已经掺杂着些许银色的眉毛。

先皇妃嫔众多,膝下子嗣也多。

皇兄跟他的年纪相差也大,足足二十多岁。

在他还是个奶娃娃的时候,皇兄已经贵为亲王,朝堂听政,不仅得到先皇赞赏,母亲还母凭子贵,终于从贤妃晋封为皇贵妃,离后位仅一步之遥。

可是,谁也没想到,一场家宴,让亲王妃成了玉妃,亲王成了普陀寺的僧人,皇贵妃闭宫而死。

沈嬛走着走着打了个寒噤,奶娘吓了一跳,把手搭在他额头上:“就不应该让你去玩水,着凉了怎么办,回去赶紧泡个热水澡,把寒气泡出来才行。”

“没事呢,”沈嬛乖乖地低下头任奶娘查看,揉了揉耳朵,“也不知道谁在背后说我小话,你看,耳朵是不是又红又烫。”

奶娘一看,两只耳朵红彤彤的,马上合掌拍了拍。

这是他们这儿的小风俗,孩子大人耳朵又烫又红,准是有人在背后说你坏话,拍拍巴掌吓走。

但奶娘还是不放心,揪着他急冲冲回去。

突然,主仆三人刚走进院子,大奶奶贾氏身边的丫鬟端着一份素斋过来:“给太太请安,奶奶柴奴婢送素斋饭过来,怕太太没胃口,叫奴婢搭了些家里腌的小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