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话里的敌意,明飞卿淡声道:“殿下最困顿的时候是少时在荼州,吃不饱穿不暖,那时怎么不见林公子去他身边排忧解难呢?如今他已入主皇城,受封亲王,林公子倒来排忧解难了?我倒要问问,你排的是什么有忧,解的又是什么难?”
林霁的笑冷了几分,眸中涌出些不满,明飞卿坦然对上他的视线:“同甘共苦,林公子只做到了前两个字,竟也拿出来炫耀。”
林霁被堵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气闷地离开了。
等他走了,明飞卿脸上才露出几丝掩不住的痛苦。
傍晚时,秦太医来替他换药,见膝盖上又有淤血,头疼不已:“这伤才有些起色,公子还是不要外出走动了。”
明飞卿有些失神,等伤处上了药,刺痛之下他才回过神来,呢喃道:“我确实不该出门见人的。”
声音太小,秦冉都没听清,只忙着用最好的药给他止血化瘀。
上完药,便到了用晚膳的时辰,今晚来侍膳的是细春。
“今日殿下在宫里有事商议,嘱咐奴婢先侍候您用膳。今日厨司煮了一道公子喜欢的鱼头汤。”
明飞卿听着声音觉得不对劲,他细细去看细春的眼睛,竟是红肿一片。
追问之下,细春才道出实情:“弟弟前阵子染了风寒,被坊间的庸医用了虎狼猛药,昨夜忽然人事不知,怎么也叫不醒,奴婢奴婢就这么一个亲人了”话到最后,细春哭出声来。
“原是这样。”明飞卿叫了天青过来,“想必秦太医还在前院拿药,你让他拿过药,去给细春的弟弟看一看,若要用什么名贵药材,只管找我就是。”
细春一听,立即跪下,感恩戴德:“如果弟弟能脱险,奴婢下辈子当牛做马也要报答您。”
明飞卿笑了笑,不放在心上,只说:“我这里不用你侍候了,你先回去看着弟弟吧。”
细春又是再三道谢,这才同天青一道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