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堕落为异生种,我就以灵魂做燃灯,为你指清回家的方向。”他说。
他顿了顿:“顾虞,你便是我的神明,从此我愿信你的道。”
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轻轻地攀援上了顾虞的心。
她无法形容这种感觉。
只是似乎在这一刻,她与这个陌生的世界,终于建立了一种联系,有了一丝羁绊。
她低头,亲吻他腹腔上柔软的皮肤。
沈星降浑身一颤,连忙阻止:“不要,我、我还没有洗澡。”
那个曾经的他又缩回了壳子里,若圣祈者是圣洁高冷的,那沈星降在她面前则是羞讷又温顺的。
她笑了。
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的确对她有吸引力。
于是她再一次亲吻了他,这一次是他微微轻启的嘴唇。
味道如她所料的美好。
一切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他动情又迷蒙的双眼。
微小的轻哼。
激动地拥抱。
还有忍耐的、柔顺的压抑。
每一分、每一寸、每一次沉沉浮浮,都像是信徒对神毫无保留的献祭。
夜深了。
雨终于沉了下来。
顾虞她在镜子前面整理自己新染好的金色卷发,问:“你以为那天走了,我不会回来了是吗?”
沈星降从床褥中无力地撑起了半个身子,点了点头:“我以为大人那天之后……就走了,所以您今天出现在大礼堂,真的很惊喜。同时感谢大人您,这么久以来我都没有办法深入老师的精神力世界。因为您的到来,他大意了。”
顾虞笑了笑:“所以你留下来的目的达成了一个?”
“是的,我得到了家人所在的线索。”沈星降愣了一下,“大人是在帮我吗?”
“当然,一周前你不是说了,留在这里是有三个原因吗?家人所在之处,世界树种子的下一步线索,以及担心我的安危。”
顾虞穿好了仆人送进来的女士礼服。
只是繁琐的传达让她开始皱眉。
“我真不明白这些所谓的一等公民穿这么复杂的衣服,万一基地被攻破,异种潮来袭的时候,如何来得及穿好衣服逃命。”
沈星降挣扎着下了床,到她面前,温和地说:“大人,我来吧。”
他低头认真地给她扣上衬衫的扣子,然后是花礼服,接着是领结,大概是想到了刚才的事情,他脸红了。
这一次……他是真正意义上是顾虞的人了。
“穿好了。”
顾虞笑了笑:“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助。”
“是什么?”
“我需要进入省立图博馆查阅一些材料,需要主教级以上的权限。”顾虞说,“最近图博馆会有慈善拍卖会,我会和左睿博说想要带你一起出席。”
沈星降点点头:“我明白了。如果老师来和我说,我会答应。”
“不,别答应。”她道,“倔强点。包括他问起今晚,你都得倔强些,毕竟一直以来你都对基金会所作所为深恶痛绝,不可能突然转变,这样合情合理。况且……龙霏这样的人,就喜欢征服倔强的情人。”
“您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只是……一直以来我都关在基金会,老师可能没有那么容易放我出去。”他沉思了一下,“可能需要一些契机。”
“你放心,我会给他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顾虞道。
然后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我该走了。”
他为她拿起礼帽和披风,像是最贤惠的丈夫送妻子出门一样,仔细替她穿戴整齐,又为她戴上手套,有些依依不舍,“大人,路上一定小心。听说最近基地、西城区的工厂和上城区交界的那片领域好像不□□宁,有些工人晚上会在那条路上失踪。”
“我知道了。”
顾虞摸了摸他的脸颊,再次亲吻了他,直到沈星降脸上出现红云,才满足的笑道:“明天见。”
宴会早就结束了。
楼下的宴会厅里显得格外冷清。
有些穿着灰色制服的仆人们正在打扫卫生。
左睿博站在楼下,似乎等待多时,看见她下楼,笑眯眯道:“龙女士今晚过得还愉快吗?”
顾虞邪气地一笑:“圣祈者大人的宣讲身体力行,我十分感动。”
两个人心照不宣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
“我明天呢,想出席图博馆的一个慈善拍卖会。”顾虞轻轻舔了舔红唇,对自己的企图毫不遮掩,“不知道圣祈者大人能否结伴同行?”
左睿博皱眉,仿佛有些为难:“这……您知道,圣祈者大人事务繁忙,要留在分部为民众祈福。”
“我也是普通民众吧。圣祈者大人为我也祈福如何?”顾虞打断他的话,“当然,作为真理的信徒,我愿意提供一定的捐赠来体现我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