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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柚若无其事地顶着那无形的怨恨视线洗了个手,重新回到床边。

她折腾了大半夜,躺在柔软的被褥上,疲倦就潮水般自发涌上来。不过有故意倒时差在前,这也只能算得上是短暂的休憩,当她再次睁开眼睛,估摸着时间也就过了两个小时,窗外的天色刚蒙蒙亮,至于被她以袋为计量单位请回来的那位——

林柚看到那张就算被它自己身体其他部位挤在角落、依然孜孜不倦死“盯”着她的塑料面孔。

……她心说得亏眼珠没了,不然这得瞪出干眼症吧。

“早上好。”她笑眯眯地抬手,成功又收获了收纳箱内的一阵骚动。

不过,既然天亮了它还在,这也算变相证明她辛辛苦苦销毁现场半天是个正确的决定?

昨天缺席了大半天,今天还是早些下去的好。林柚简单收拾了下,临出门前又瞧了瞧天花板上的那块黑渍——它不再像之前洇得更大,也许是因为罪魁祸首已经被装箱了。

她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商量的,但正常人的第一反应应该都是去大厅集合。这下看来是她起得最早,下楼途中没遇到任何人,走过这几层半夜摸着黑都顺利通过的楼梯,就来到依旧灯火通明的大厅前。

她“咦”了声。

就在大厅双开门的上方,贴着一张纸条。

依然是那样的材质,依然是那样的笔迹,但这内容……

林柚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就在这时,她听到身后有接连的脚步声,转头看去,正好看到那高个儿和矮个子男人结伴下来,落后他们几步的是那个不知名的鹅蛋脸姑娘,再往后的是戴着眼镜的余初,他看过来时习惯性地又推推镜框。

“早安啊,昨儿个半道上就不见你了,”高个儿男人礼貌性地点点头,跟她打了声招呼,“没想到你起这么早——这是?”

他也注意到了她之前在盯着什么看,目光上移,也定格在那张纸条上。

纸条贴的位置刚好不高不低,没法一伸手就够下来,但又可以仰视着看清楚上面所写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