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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随手拿出一串熟透了的葡萄,剥开皮送入口中。汁水丰盈,果肉甜美滋润,放在外面也是最上等的那一批,连林柚自己都没想到居然能在这儿体验到。

但当再仰起头,她一下子没了胃口。

站在这个位置能看得清清楚楚——吸顶灯旁的天花板上,有一块不大不小的不规则状圆形霉斑。明明除此外的陈设全都干净整洁,偏偏这污渍就顽固不化地赖在那儿,林柚心道她第一次发现自己还是个完美主义者。

另一点是挂在床头斜上方的东西。

画框是朴实无华的木头,连半点多余的雕饰都没有,里面的那幅画也是如出一辙的简洁大方,以无尽留白反衬出对人性的思考,余韵悠长,回味无穷。

——说人话就是她实在想不出到底是怎样的小天才会在床前挂一张专门裱起来的白纸,或者准确点,白画布。

腹诽归腹诽,可没影响林柚又往嘴里丢了粒剥好的葡萄,该享的口福是一点不耽搁的。等她把剩下那半串葡萄放回冰箱,才打开水龙头冲了冲手上残留的汁液。

水电也在正常运转。

钥匙显然就是门口玄关柜子上的那把,她把它揣进兜里,拧下了门把手。

看到外面的景象,林柚忍不住挑了挑眉。

虽然还不到破败的地步,但墙角堆积的灰尘和胡乱撂在那的几把扫帚充分说明了有多疏于打理,和门内的一派齐整俨然成了两个世界。

从一居室的窗外望去是固定的景色,外面这长长的走廊里采光也说不上好,只有两侧的尽头开了窗户,粗略一数,这层公寓楼从左到右门对门的参差分布着的大概有十户。

那条规则说的是不容许别人进入房间。

林柚想。

只在门外应该没什么的吧?

这么想着,她反锁上自己刚出来的那扇,直接去敲了敲正对面的房门。

咚咚敲了几下,里面毫无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