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米高的圆柱形玻璃观察室里,穿着白色病号服的青年漂浮在淡蓝色的液体里, 嘴巴上固定着呼吸装置, 错综复杂的管道、电线和这个“大玻璃罐子”连接在一起,许多检测设备就缠在青年苍白消瘦的手腕、脚腕上,还有些在衣服下面的身体上。
这让他看起来像一只被茧蛹半缚住的脆弱美丽的蝴蝶。
沈辞舟想起来了,这衣服还是他为自己争取来的最后尊严呢。
他的黑瞳透过液体和玻璃, 冷冷的注视着外面来来去去的科研人员,本来在记录数据的众人突然神色惊惶,往另一边跑。
沈辞舟眨眨眼,在玻璃筒子里微微侧过身,就看到同样被塞进观察室的斯恩特开始抽搐痉挛,血液从他口鼻溢出,把液体染成浑浊的紫红色。
想到了什么,他唇边愉悦的吐出一串泡泡。
他现在对斯科特的另一个名字比较熟悉,沈迎之。
斯科特就是那位真正的皇长子,不过可惜的是回来没两天亲妈就倒台了,被押过来充当试验品,和他一起参与实验,不过很显然,他似乎要报废掉了。
容器里的水流动起来,随着水位的下降,沈辞舟踩到了底下的玻璃,骤然恢复的重力让麻木的肢体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他有些狼狈的扶住了玻璃。
罩子被掀开,一群人围上来扶住他,嘈杂的声音骤然入耳,他很不适的皱眉。
有人推开众人,冲进包围圈里,拎起沈辞舟的衣领,怒声质问:“该死的!整整二十天!以前每次实验都不超过五天就会结束,你总是做出不符合剧情的行为,但这次明明有二十天……”
“你以为成功了?”沈辞舟声音沙哑,明明他软绵绵的挂在对手上,目光仍是冷淡倔强、高高在上的,“长得丑,却想得美。”
沈辞舟不合时宜的想,他好像也学到季临戈的语言艺术了。
对怒不可遏,但沈辞舟很快被身后的医护人员抢了回去,有人指责道:“他现在很虚弱,你想杀死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