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那个孤身的小孩。
黑暗里,他又想把自己蜷缩起来。
“啪——”
床头灯打开,暖色的光笼住床,黑暗像受惊的怪物,飞速退到了床位。
“小船儿?”季临戈沙沙哑哑的叫他,“怎么了?喘得像被日了一样?听得我都……”
他话音顿住,察觉到沈辞舟有些不对,皱着眉坐了起来。
“沈辞舟?”
无人应答。
季临戈屏住呼吸,又叫了一声,“小兔子?房东?少爷?”
一分钟后,他掀开薄被,顾不上穿拖鞋,大步走进卫生间,大半夜的,任谁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惨白着一张脸,都要吓得魂不附体,季临戈却松了口气。
“大少爷,一声不吭的你种蘑菇呢?!”季临戈抓了抓头发,看了眼那张精致苍白的脸,把到嘴边的暴躁发言咽了回去,“怎么?不行是么?要不你把那积分先花在我身上?别回头你真的回不来了。”
镜子里的沈辞舟动了动,他抬眸,墨色瞳仁没有聚焦,半晌才缓缓的摇了摇头。
“不。”他声音沙哑,语气倔强的说:“我要先解锁那个护士。”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归途通向哪里了,所以他一定要知道自己的来处。
季临戈能猜到一些他的打算,关了洗手间的灯回到床上,那盏床头灯就先留着了,他靠着枕头坐起来,枕着自己的手臂,看样子是不打算睡了。
“有那么重要吗?”季临戈问:“你的……亲生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