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季临戈也穿了和他一模一样的黑色西装,他像个优雅的管家,右手抚胸向他鞠了个躬,声音裹挟着笑意,“对我的服务还满意么?少爷?”
沈辞舟恍然发觉,那些冰冷黏腻如同沼泽般的记忆已经退潮般消失了,只留下一片湿漉漉的沙滩,在阳光的炙烤下变得燥热松软起来。
他站在镜子前面,没什么表情,眸中却流露出笑意,又一次,他说:“谢谢。”
“就算是租房子也要和房东搞好关系啊。”季临戈痞痞的歪头一笑,“小房东,系好领结,登台演奏吧。”
第10章
季临戈觉得沈辞舟那个便宜弟弟不想让沈辞舟上台是有道理的,特别是沈迎之的场次安排还在沈辞舟后面。
端坐在那一束光之中的青年像一株月夜绽放的山茶,哪怕钢伴“不小心”出了几次错,沈辞舟也凭借沉着冷静的应变能力顺利完成了曲目,音乐的魅力短暂的打破了剧情的桎梏,舞台下掌声雷动。
孟诩的爷爷确实坐在前排,沈辞舟起身鞠躬时,老爷子鼓掌很用力,一张皱巴巴的脸都涨红了,而老爷子身边的孟诩,脸色就有些尴尬了。
他抱着一捧盛放的玫瑰,不是白的也不是红的,是时下流行的混色,奶黄的花心,边沿花瓣颜色是梦幻漂亮的烟紫色。
这花他大概是给沈迎之留着的,也没料到先上台的会是沈辞舟,身边的孟老爷子一边鼓掌,一边用手肘猛怼孟诩,最后孟诩无奈的起身,沉着脸向舞台侧面的台阶走过去。
沈辞舟余光看到了幕布后候场的沈迎之,特意等了会儿,等到孟诩走进沈迎之能看到的距离,才慢悠悠鞠躬,提着琴退场。
在更衣室换衣服时,孟诩还是追了上来,把花递到沈辞舟眼前,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恭喜,很出色的表演。”
他脸还有点肿,不细看不影响他衣冠楚楚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