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穗仿若上好的瓷器,雍容骄矜,漂亮易碎。只可远观束之高阁,不可轻易触碰。
比起温以穗,远在国外的那人……
陈姨稍稍皱了皱眉。
那个人……比起温以穗,少了几分好颜色,倒像是赝品。
思绪飘远,记起还在温以穗面前,是万万不能提到那个名字的。
陈姨立刻收敛心神,专心致志,亦步亦趋跟着温以穗踱步进屋。
迎面的屏风绣着梅兰竹菊,据说是某位大师的作品,价值连城。
屋里点着檀香,袅袅白雾氤氲而起,沁人心脾。
温以穗一向浅眠,这款檀香还是傅砚遍寻中医得来的,有助眠安神之效。
檀木椅子染了熏香,温以穗靠着扶手,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待傅砚归家,看见的便是这样的一幕。
温以穗一袭棉麻米白长裙,松松垮垮,肩上披着一张轻薄的毛毯。
一眼便知是陈姨的手笔。
傅砚在外是花花公子纨绔子弟,对温以穗,却是极尽的全心全力。
担忧身上的酒气熏了人,傅砚往后退开两步,想着上楼更衣。
甫一转身,身后模糊响起一声轻轻的:“……傅砚?”
再怎么小心谨慎,木质调的香气混了酒精,到底还是叫人不舒坦。
温以穗惺忪睁眼,表情懵懂。
肩上披着的毛毯顺着肩头滑落,露出一截纤细、线条流畅的脖颈。
再往上,是一张白净细致的小脸。
巴掌大,睫毛轻颤,因着常年身子孱弱,温以穗肤色比常人白了不少,笑起来和那人……有几分相似。
酒意作祟,傅砚眼前恍惚,记忆出现短暂的停滞。
一时之间,傅砚险些以为自己又看见那人。
傅砚脚步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