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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娘是我们几个人里最享福的。”白梅进了屋摘掉羊皮手套,有冻疮也有皲裂,“人家的手像是二八的小姑娘,一个疤都没有。”

朝宝脸上的笑变得讪讪的,这就显得他没本事了,只能说往后的冬天他洗衣裳,又打哈哈说巴虎以前的脾气有多臭,“不少人以为他这辈子要打光棍了,路上遇个姑娘恨不得离他两里远。”

……

阿斯尔和婉儿选了个有日头的好天带着两个孩子回家,走时对来送她的盼娣和莺娘说初冬给她们送咸鸭蛋。

“我跟蜜娘学了腌咸蛋,想着你们离不了家,往后我来接我阿奶的时候给你们送咸鸭蛋。”

“好,你们路上慢点,小心着点。”

“你们都进去吧,外面冷。”阿斯尔只露了双眼睛在外面,说话也瓮声瓮气的,他指了指雪里打滚的山狸子,“大兄,今年要是生小的了,送我两只。”

“说不准要回山里。”巴虎含糊其辞。

“你家小斑生的。”阿斯尔点明了,“它总不会带着崽子回山里吧?”

巴虎不吭声。

“你养这么多也占地方不是?你送我,我肯定好好待它们。”

“我家房子多,也养得起。”巴虎吞吞吐吐,这么多狗他都养了,更别提会自己捕猎的山狸子了,人家吃的每口蜂蜜都是自己挣的。

阿斯尔不跟他啰嗦,留下一句夏天去临山找他就赶着勒勒车东去了。

客人走了,盼娣和莺娘回去忙活,蜜娘带着三个孩子跟着巴虎去羊圈,新建的羊圈里有磨包谷的咯吱咯吱声,母羊和小羊羔在里面短一声长一声的咩咩叫,仆人把公羊和牛马骆驼赶出圈去雪地里扒拉草根,一大片白皑皑的雪被踩的污糟糟的,一个蹄印连着一个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