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他吆喝。
今年祭敖包不是他家走在最后,身后跟的全是汉民,精神头跟走在前面的牧民差的有些大,更别谈手里拿的东西了。
蜜娘跟盼娣走在一起,她背了个背篓,背篓里装着蒸熟的米、馒头、一条鱼和一条羊腿,后面的其他人也是,鲜少有带活羊过去祭拜的。
两人相互搀扶着走在齐腿弯的雪地里,“今年木香带孩子到我家来吃年夜饭,莺娘也过来,你要不要过来坐坐?”盼娣问。
“我拖的尾巴多,就不过去了。”大年夜,蜜娘更喜欢一家五口坐一起说笑。
盼娣了然点头,“我也猜到了。”
前面的队伍停下了,两人也不再说话,蜜娘走到巴虎身边,见他不阴不阳地瞥她,她冲他扯了个笑,借着给哈布尔扯衣角的动作短暂地握住他的手。
“你的手真暖和。”她小声说话。
“我有长生天保佑。”男人阴阳怪气。
蜜娘搓了搓手,还是没一点温度,她死乞白赖地把手塞男人手心里,“你给我捂捂。”
巴虎垂眸盯着她,她这个模样跟其其格一模一样,心虚了不认错也不辩解,就笑嘻嘻的想糊弄过去。
“你啊……”他长出一口气,呼出的热气快速消散在冰天雪地里,握着冷冰冰的手塞进衣角下的羊毛袄里,捂热了一只手就两人交换个位置捂另一只手。
“待会儿跟我和孩子一起上前祭拜?”
蜜娘捻了捻手指,视线越过人群看到那个两人高的雪堆,雪堆一圈被羊血牛血浸透了,雪被热血融化,滴滴落落的往低处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