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娘“哈”了一声,“我们都不知道,还是昨晚割草回来听人恭喜钟撰士喜得贵子才知道。”她们都没敢出去打听,怕人笑。
“人穷连个喜蛋都吃不上。”盼娣叹气,“亏我们还念着她,知道她是冬天生,还用兔毛给她缝了抹额。”昨晚也给绞了扔火里烧了。
“昨天我们一家去都城了。”蜜娘给见底的碗舀了勺蜜水,“生的那日我提了两只母鸡半篮子鸡蛋,一包红糖一包红枣过去。”蜜娘摊手,“没见到木香,拎去的东西都是仆妇接的。”
“就连你也……”盼娣欲言又止,这一下子,木香跟她们这边的交情基本都断干净了。她只叹世事无常,来漠北后她跟木香交好又交恶,交恶后木香跟蜜娘又交好,如今也交恶了。
“我本以为我们这七个人中会是兰娘最先嫁人。”盼娣改了话茬,不再提木香,说实在的,看到这个局面她心里是有些偷乐的,她当年做错了事,之后也改了,两年多了,木香看她的眼神里还带着嫌恶。
“嫁人真的要慎重。”木香就是跟钟齐在一起后,名声大跌,交友圈子骤缩,现在更是绝了往年打下的交情,像是中邪了,盼娣再次念叨要慎重。
又说:“好在钟齐待她不错。”
蜜娘笑笑没接话,自己也舀了碗蜜豆水端在手上抿。
“你这是打算卖给小孩的是吧?我们也不打扰你了,也该去割草了。”她们的羊群还在河那边,也不能一直在屋里坐着。
蜜娘送她们出去,“你们什么时候得闲了来我家牛群吃草的地方捡牛粪,虽然还没干透,铲回去堆在墙根堆个半个月也能烧了。”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