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身上。”木香摸了下腰侧,钟齐不知道她身上随时带的有尖锐的羊角。
“笑死我了,那你今天来我这里他就不怕?”蜜娘继续嗑瓜子,“我杀苏合的那晚,临山当地的妇人都夸我有勇有谋,就是五六岁的小丫头也没怕过我。两年了,我还是第一次在一个浓眉大眼的男人身上看到嫌弃,真是人不可貌相。”
木香讪讪的,搓着手讷讷道:“你别理他……”钟齐身上有大康读书人骨子里带的偏见,见不得行事大胆张狂的女人。
“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是继续跟他还是另嫁他人?”蜜娘不言其他,直问最紧要的事。
“我的名声……”
“你又没跟他睡,就是睡了也无妨,也就是从中原来的人暗搓搓地在背后念叨着名声名声,这一路逃难过来,男男女女席地而睡,同吃一锅饭,同坐一架车,真要说起名声,谁又是名声无暇?漠北当地的有多少在乎这鬼东西的?兄死,嫂子跟了小叔子的也没人谈笑。”
木香胀红着脸不做声,蜜娘也不催,手里的瓜子嗑完了又抓了一把。
“我跟他挺聊得来的,他待我也还好,谁没有点缺点不是?就是巴虎,以前不也是名声臭不可闻。”木香站了起来,“我先回去了,等成亲的时候我再带他来请你去吃饭。”
“别了,我手上有人命,他恐怕会嫌我晦气,那天我就不去了,免得触霉头。”
木香咬着嘴唇站在门口,最后默不作声地往出走,蜜娘把手里的瓜子又丢在桌子上,看着地上的瓜子壳发呆。
“我以为你会理解我。”
蜜娘吓了一跳,她不是走了,什么时候又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