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娘——”男人拖着嗓子喊,他睡的昼夜颠倒,躺的骨头酸疼, “咱家的牛羊咋样了?可有被冻死的?”
“有朝鲁大叔他们照顾着,你少操心。”蜜娘坐在灶屋熬草药,瓦罐里咕噜声渐弱,她垫了抹布给篦出苦汤子,端到雪地里等个两息, 推开门走到床边,“不烫了,快给喝了。”
“嘶!”太苦了, 巴虎一口气闷下去后呲牙咧嘴的, “其实我觉得做点活儿,我好得还快些。”
蜜娘没理,接过碗又出了门。
“房顶上的雪还没清理是吧?”巴虎没话找话, 他披了狼毛厚披风趿拉着鞋子走到门口, 挨了个眼风又自觉关上门,从门缝往外瞅。这把他关在屋里比让他深一步浅一步在雪地拖行还难受, 昨天牧仁大爷来陪他说话还被蜜娘赶走了, 问题是她不让别人陪他说话, 他找她说话,人家又不搭理。
“蜜娘,你理我两声呗。”听到脚步声走过来,男人扒着门缝往外瞅。
“闭嘴,门外来人了。”蜜娘取了毛毡雨披穿上,踩着积雪穿过小院去开门 。
“扈县丞,是您啊?快请进。”蜜娘看清了来人,开了门让人进来,还冲屋内喊:“巴虎,扈县丞来了。”
“听说他差点被困在雪地里没回来,我来看看。”扈县丞进门看小院里胡乱堆了几根木头,心里暗暗咋舌,又愣又倔,人差点都回不来了还没把砍的树给扔了。
“听谁胡嚼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巴虎总算踏出了门槛,他长吸几口冷气,脑子都清醒多了,“夫子,你来找我就是为这事啊?我没大事,就是冻病了。?”
“那你运气好,到今儿的还有四个人没回来,不知道是冻死在山里给老虎填肚子了还是迷了方向冻死在草原上。”扈县丞也没要进暖房的打算,两人就站在屋檐下,他问巴虎山里的情况,问他路上有没有看到过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