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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能做主的人就行, 他在不在家无所谓。”看样子家里只有一个妇人,衙役也没要求进去,三人就站在门楼里说话:“是这样的,扈县丞派我们下来每家每户收三十斤肉,因为北迁的难民缺肉过冬, 我们当地人也捐些粮肉让他们这个冬天能不饿肚子。”

“好,您稍等,我这就进去割肉。”蜜娘没犹豫, 这个时候也不心疼肉了, 照着没骨头的牛肉划了一溜子下来,掂着不止三十斤。

衙役一看也知道割多了,他看了蜜娘一眼, 说:“不止三十斤吧?”

“我也是北迁来的大康人, 来漠北后大居次无息租给我们四只羊,还给我们准备住的地方, 扈县丞为了让我们活下去也费了不少心思。现在我的日子好过了, 也该帮帮一同遭过难的老乡。”蜜娘把牛肉放牛车上, “我们来漠北给你们添了不少事,劳烦你们为我们操心了。”

两个衙役一愣,对上眼不由一笑,“小阿嫂客气了,这本也就是我们该做的。”有的人说的话听着真他娘的顺耳。

衙役走后,蜜娘想起还在扈县丞家做工的赵阿奶,她包了一包干果,又拿了六个山柰六个山梨装在篮子里往西去。

在临山时大家住的都是毡包,也无所谓通传,回了古川住上了砖瓦房,扈县丞家有了门房,想找人还要先去通传。

“蜜娘,我就知道是你。”婉儿穿着淡粉色小棉袄,提着鹅黄色的裙子跑出来,“我还想着这两天去你家认个门呢,听说你家在靠东的第一家?”

蜜娘拉住婉儿的手,夸道:“你这身袄裙好看,我好久没见到我们中原人穿的衣裳了。”在漠北,不论男女都是穿袍子,天冷了就套羊毛袄或是厚披风。

“我陪扈小姐做针线活她赏的。”婉儿有些不好意思,拉着蜜娘走到挡风的角落,“我跟阿奶住的是扈家的下人房,不好请你进去坐坐,扈家的规矩挺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