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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的,蜜娘被安排在灶房里烧开水,顺带把八个大木盆烫洗干净。木盆的缝隙里堵满了乌黑色的残渣,半桶开水下去,一股血锈味冲了起来,木盆里的水也变成了黑红色。

蜜娘撒了两把专门烧出来的草木灰,撸起袖子用小刀把木盆上的血锈和残渣都给刮了下来,锅里火烧的旺,木盆里的水也散着热气,巴虎推门进来的时候被暖烘烘的水汽扑了一脸。

“要用盆?只剩最后一个没洗了,外面的盆子都是干净的,你拿出去用。”蜜娘抬头瞅了一眼,又撇开眼忙了起来。

洗的这么干净,巴虎都不好意思说胡乱涮涮得了,支吾着说:“我来拿桶接牛血。”

“桶外面就有啊。”

巴虎手里提的就有两个桶,他从锅里舀了两瓢开水到桶里,出门的时候说:“外面在宰牛,你就别出去了,味儿大。”他可还记得她看他剥狼皮又晕又吐的事。

“好。”今儿宰牛所有的仆人都来了,也用不上她帮忙。

几声尖利的哞叫,大黄牛轰然倒地,巴虎把水桶放在淌血的地方,等刀口凝固了,他带着人拿刀沿着牛腹牛背把牛皮划破剥下来。四头阉过的大公牛,仅是剥皮就让十个人忙出了汗,卸牛肉的时候为了方便,都把外面的厚衣裳给脱了,穿个薄袍子挥刀砍牛骨。

“蜜娘拿灰面出来,要洗牛肠了。”

“哎,来了。”蜜娘端了盆灰面出去,就看八个木盆一溜摆着,里面装着还在冒热气的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