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我嫉妒你婆婆?她一个隔三差五挨顿打的傻子,我会嫉妒她?”妇人满脸的嘲讽和不屑,抱着手臂说:“见过巴虎打他亲老子的人都看不惯他,也不止我一个,你也不用张口就胡扯,我今天也是倒霉来跟你说话,以后见了你我绕弯走。”
“我想着因为眼馋别人孝顺的儿子就想着抹黑他毁了他不太可能,毕竟依你手上脸上的痕迹来说,你也不是个能闲下来扯闲篇的人。”蜜娘没受她的影响,手搭在膝盖上继续说:“一群人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是没有数年如一日的恶意,想来还是巴虎不知什么时候威胁到你们的利益。是他运气好,五年间把一百多头牲畜发展到上千头?还是你们的牲畜受了灾遭了瘟,而巴虎的牲畜群逃过一劫让你们眼红了?或是他养的牛羊身强体壮,租户更偏向租他的牛羊?想来也就这么些原因了。”
蜜娘啧啧有声,“可真恶毒啊,本事不如人,只会搞这下三滥的把戏。可惜还是没如你们的意,巴虎活得好好的,牛羊一年比一年多,娶了媳妇成了家,没有父兄帮他,以后也会有儿有女,有子有孙。”
“随你怎么说,爱怎么说怎么说。”妇人不承认,但她心虚了,没词辩解了,尤其是不时路过的运粮车听到动静都侧耳听一耳朵,好奇的目光扫在她身上让她站不住了。
“今天是我倒霉,以后我再好心多嘴我自打嘴巴。”撂下这么一句,妇人急匆匆地抬脚走人。
“那你脸都要扇肿了。”蜜娘哼了声,从地上站起来扫了眼周围的人,她跟那妇人争执的时候周遭可不止这零星几个人。
“再让我听到你编排我男人的瞎话,我撵你家里也要把你牙给扇掉,不打肿你的狗嘴都对不起巴虎那凶恶的名声。”她冲着妇人的背影喊。
“他娘的,你们这么义愤填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巴虎打死了你爹。”蜜娘越想越气,也就巴虎没依靠,但凡有个强势的长辈,能任这些阴狠的人从他十四岁欺负到十九岁?
蜜娘这么含沙射影地骂,周围的人听到了屁都没敢放一声。巴虎嘴笨又是个男人,就是听到了也只是沉着脸走开,他新娶的媳妇可不一样,嘴皮子厉害着呢,从头到尾脸上的笑就没下去过,思路也没被带跑偏,对方说的越多她猜测的越准确。这小妇人有些可怕。
运粮车上的东西由麻袋装的粮食变成了堆满车仓的青菜以及榛子板栗,正是有看头的时候,蜜娘没了兴致。她带着大黄气势汹汹地回了家,推醒在床上睡觉的男人,“起来,带我去戌水看大夫。”临山的医馆主要是卖成药收药材的的,没有坐馆的大夫。
看大夫?巴虎在嘴里重复了下,迷迷糊糊地领会到意思立马掀了被子坐起来,“怎么要去看大夫?你哪里不舒服?”
“我要去看看我有没有怀上孩子。”蜜娘说的理直气壮。
好端端的怎么提到了孩子?巴虎蹙着眉头有些紧张地望着蜜娘肚子,“月事不是半个月前才停的?我记得你说过来月事了就意味着没怀孕,还是我记岔了?”
“我就是想去看,你快起来带我去。”蜜娘把他的袍子和鞋子都提到床边,抱着男人的手臂晃,“我就是想去看看,你带我去嘛,看了我安心些。”
看看看,巴虎绷紧了皮扒掉蜜娘的手,快手快脚地穿衣穿鞋,“舌头捋直了好好说话,我带你去。”别说是戌水了,古川他都能跑死两匹马带人赶过去。
作者有话说:
晚12点见
第三十九章
“看病啊?哪里不舒服?”
蜜娘伸出手放在脉枕上, “劳您给我把把脉,从四月份到现在,我月事就来过两次。”
“这么久了怎么没早来看?”大夫按住脉搏仔细听, 换手的间隙问在四月份之前每个月可规律?
“规律,自从来葵水之后, 每个月都是月初来。”这才是蜜娘要来看大夫的原因, 从家破人亡她踏上逃难的路开始,她葵水就断了,到了漠北后才来了一次,量少时间短, 之后隔了近三个月才又来了一次。
把脉后又看了舌苔和手心,大夫注意到蜜娘的红润的面色,皱着眉问:“你不是从小就生活在漠北吧?”
“今年六月初才来的,大夫,可是我身体有毛病?”蜜娘有些心慌。
她这么一说, 大夫就明白了她的身份,逃难过来的,难怪会有血行滞淤之症。
“问题不算大, 主要是要精心养段时间, 你之前过于大悲大怒,伤脾伤肝伤胃伤肾,又过了段苦日子, 亏了身子。你今天回去之后禁食生冷, 少吃油腻大荤,尤其是羊肉, 你尽量少吃, 可以多喝酥油茶。”大夫按了按蜜娘的胳膊, 一按一个肉窝,这是胖得太快导致的。